香港消費者委員會發現,市面很多乾意粉含有昆蟲碎片、毛髮、石屎和金屬碎片,令大家議論紛紛,討論應該改吃甚麼最好。如果你真的很關心食物質素,最好學學意大利人的飲食哲學,自己食物自己製,肯定食得最放心。
自己做意粉
意大利人的生活質素跟Gucci和Prada無關,而是食物來源一清二楚。我跟一位意大利朋大回她在南部的家鄉,她的媽媽說要自製鮮意粉招待我。她將一整包麵粉倒在桌上,形成一個火山模樣,在最頂的凹位打兩隻雞蛋,將這座麵粉山來來回回揉搓,再用麵粉機壓扁。
她一邊壓一邊跟我聊天,一時問我要不要嫁去意大利,一時問我種過南瓜沒有。等她的麵團壓好,我們跟從她的指示將麵團捲成條狀,四個人花了兩小時做好意粉,還得將麵粉攤涼一晚定型,翌日才連自製蕃茄醬煮成午餐。
在意大利下廚不單是為了醫肚,而是跟親友消磨時間的最佳節目。
不時不食
意大利人很重視食物的時令,例如蕃茄是夏天的植物,我的朋友冬天不會買蕃茄,每逢夏天便把蕃茄做成醬汁,一瓶瓶密封存好留待過冬。她家裡還有一瓶瓶用時令水果做的果醬,有晚她興起想吃甜品,就用了夏天儲存的藍莓果醬焗了一個藍莓撻。
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,她在雨後帶我去森林採蘑菇,回家做了一道蘑菇意大利飯,那時我才初次看見合桃從樹上掉下。
這些人明白有些食物不是四季生長,通常都會很珍惜食物。這位朋友會保留枯乾的香草,在冬天丟進火爐燃燒,令一屋飄香。她把有機橙和檸檬的果皮磨碎,偶爾放在餸菜裡,令食物帶出淡淡的果香。
自製橄欖油
意大利人自己食物自己種的極致,就是自己在家裡釀製橄欖油。我的朋友住在陽光充沛的托斯卡納(Tuscany),他在山上有間屋,上下有幅地,冬天時樹枝光禿禿,他說:「我一早種了橄欖樹,還打算種菜,就算打仗也可以自給自足。」
這兒幾乎人人都有一片農田,他的橄欖可以用來釀油。他的鄰居種葡萄樹來釀酒,有人的花園種栗子樹和蘋果,間中用來做麵包蛋糕,然後大家就用這些果實以物易物。他家裡的地庫冬暖夏涼,牆上掛了一條黑毛豬火腿,貯存一年便可以風乾做火腿。
每年的夏天,我們就去他的家避暑,品嚐這片土地的收成品。
自己的菜自己種
我認識一位信奉佛教的意大利人,他愛惜生命到堅持有機種植。他的農田掛滿佛教經幡,這天他翻泥翻出一條肥蟲,我自然知道佛教徒不殺生,以為他會把蟲安放一旁,誰知他用手挖了一個小洞,把蟲放進去再用泥埋好,他說:「牠習慣在地底裡,就該把牠安頓回地底去。」
意大利山區資源豐富,人們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。他用自己的蔬菜跟鄰居交換雞蛋,那是鄰居養的走地雞所生的。有時他跑到森林摘車厘子,我負責折下連着車厘子的枝葉。
我們每天坐在前園的長椅上,遠眺雪白的阿爾卑斯山頂,有朝剛下完雨,山谷掛上一道彩虹,我們就在藍天白雲下享受大自然的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