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現在認識我的人,一定是以司儀身份認識我,但我希望,大家可以知道,我也是一個演員。」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站在舞台上的周啓陽,他是能言善辯的活動司儀,同時他也是對演員抱有夢想的追夢者。
充實自己 以實力說話
司儀的工作是將突發的狀況,轉換成笑點,抹去尷尬,再製造氣氛。在這條路走了六年的周啓陽,分享他的司儀起步來自於參加司儀比賽,就算參賽時日已過去六年,他至今憶起仍歷歷在目,把當時參賽的情景活靈活現地描述出來。或許是天生該吃這行飯,原本修讀市場管理專業,完全沒有底子的他,在過五關斬六後,竟在一百位選手中脫穎而出,獲得當屆冠軍。原以為只是回憶當年勇,他卻話鋒一轉,「我從不覺得自己贏,就算拿了冠軍都覺得不匹配,因為我都無料。」
「我不喜歡別人話我得個樣,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有內涵的人。」周啓陽如是說。喜愛美麗的事物是本性,人們習慣了以美醜評斷事物的好壞,就如當紅偶像,哪一個不是俊男美女?擔任幕前的司儀工作,同樣有著「做得這行就是靠樣吃飯」的思維定式。
青春飯不能吃一輩子,容貌可以被歲月帶走,不被帶走的就是內涵及堅強的實力。周啓陽深知這層意義,所以他選擇走的路很像苦行僧。自2015年大學畢業後,這三年間,他一路擔任司儀工作,一路進修戲劇學位、翻譯學位,更額外修讀多種外語課程,「點解我要做咁多嘢?因為我知道自己唔夠料。」
演員是最大的目標
莎士比亞曾說,人生就是一場戲劇,每個人都有扮演的角色。在周啓陽的人生中,或許被大眾認定他扮演的角色就是司儀,但事實上,他最希望成為的角色是演員。
2016年入讀澳門演藝學院,在接觸舞台劇的過程中,每一個環境、每一個與對手的互動,所產生的心念及苦樂情緒,都是「當下」二字所包含的範圍,這也是周啓陽認為舞台劇的過癮之處。
除了舞台劇「當下」帶來的衝擊外,戲劇更改變了他的思考模式、價值觀,甚至待人處世的方式。他自言讀戲劇會將人的內心剝開,認識最真實的自己。「我覺得我做人真了好多。」以往他會在意別人的目光,為迎合他人而與自身個性相悖。但經過接觸戲劇,讓自身變得成熟,學懂如何調節,去思考事物「理所當然」的背後意義。
除司儀及演員工作外,周啟陽多方面發展,也涉及配音、廣播員、主持導師等的工作
渴求認同 最終備受肯定
做每一件事都有動機,動機是提高動力的最大因素。周啓陽為不被取代而不斷提升實力,那成為司儀及演員的契機又是甚麼?他本可以回答「夢想」一類的標準答案,但他說:「我渴求表現自己,好想得到別人的認同。」做司儀如是,做演員也如是。
在華人地區流行一句話,「識人好過識字」。在狹窄的市場裡,想只靠接Freelance工作糊口,離不開朋友的推波助瀾。司儀工作也如是,除了自身努力外,朋友的推薦必不可少。「主辦單位有誰會記得司儀,一個MC又有幾重要啊?」周啓陽一語道盡司儀工作的唏噓,鎂光燈只會聚焦在活動或嘉賓身上,而司儀也只是一個將活動順利進行的輔助角色。
但最令周啓陽印象深刻,是主辦方指名道姓需要周啓陽擔任是次活動的男司儀,這一行動,使他感到備受認可。「正常來講都不會記得司儀是誰,但如果真的記得,某程度上是一種認同。」
「我想成名」 家人支持是動力
追求名成利就,實屬為常。問及想不想成名,對於公眾人物或許需要謙虛的低調姿態,但周啓陽坦言回答:「想。只有出名,才會有更多人認同我。」
周啓陽對「認同」二字,有著莫名的執著。事關他看似順遂的人生,實則坎坷。周啓陽在複雜的大家庭環境長大,自小與叔父及叔母同住,他將其稱呼為「阿爹」及「阿娘」。除了疼惜他的叔父及叔母外,父親與他,備受家族的冷言冷語,他自言像他這類人很需要愛。「現在的我,算是有少少出人頭地,能夠證明給其他人看『原來啓陽是做得到的!』,也算是為我、為我父親、『阿爹』及『阿娘』爭到些少面子,日後都能以我驕傲。」
曾有一段時日,周啓陽陷入了自我疑惑。不穩定的工作讓家人擔心他的未來,而「阿娘」的心疼,是讓他唯一動過放棄念頭的時刻。「他們陪伴了我最叛逆的時期,是令我能夠好好做人的人。」
「她心疼我,我又心疼她的心疼。」那種感覺不但讓他難受,更質疑自己的堅持是否正確。經過掙扎、溝通、最後得到諒解及支持,熬過最艱困的時刻,現時回看那段時日,他釋然道:「都已經過去了,現在就穩定了。」
不卑不亢為座右銘 追逐更大的舞台
周啓陽自言最大的目標是成為演員,但一直繼續司儀的工作。會否因為生活所需而離不開司儀這個身份?他毫不猶豫地道:「要離開一定能離開,我搵少啲錢囉。簽約做劇團演員,一個月搵少一些,是離得開,離不開都因為自己。因為做司儀,令我有機會接觸幕前的起點。」
「不卑不亢」四字,是周啓陽銘記於心的座右銘。「好難做,但都希望可以做到。我想做的是有感染力、大家都認識的演員同時,又可以做到司儀。是有點貪心。」誠如所述的「貪心」,他的目標方向是更遠更大的「舞台」,而這個「舞台」,他留給未來的周啓陽去解答。
身為司儀也好,演員也好,也會在舞台上直到鞠躬謝幕,在觀眾們的掌聲中,等待下一場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