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何媽媽像老師?──記兒子給我的寶貴一課

「老師呀!你記住提下佢,你講一句好過我講一百句㗎!」這是當初中班主任的年頭,每次見家長都會聽到的恭維話。我不會像耿直的同事那樣教訓家長「你教一個兒子都教不好,何況我教幾十個學生?」我會誠懇地把家長的話記下來,然後用心地和其子女嘮叨一次。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做法對教育孩子有沒有用,但我知道這樣做對家長有用。青春期的家長太無助了,他們需要一個用心聆聽的工作伙伴去撫慰──育兒並不寂寞。而作為老師,也必先以身作則地回應家長──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放棄孩子。我敢驕傲地說,我當老師的業績好好,得到普遍學生和家長的愛戴。

從事教師工作十多年,我從未收過投訴,萬萬想不到,兒子卻投訴我:「我覺得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我媽媽,你就好像老師一樣!」我聽後疑惑了,這是批評還是讚美呢?明明學生的家長說,老師比較有影響力,而我兒卻不滿我不像媽媽。「你覺得媽媽應該是甚麼樣子的呢?」我反問,兒子並沒有正面答我,含糊間似吐露了以下訊息:「我天真地以為,你會是安慰我的那個人。」我恍然大悟:老師是制度中的判官,給孩子以客觀的價值判斷,而家長則是情感支柱,是那個不需要用道理去給予支援的人。謝謝我家兒子為我上了寶貴的一課,且願我當媽的業績同樣出色。

圖:Dof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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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豬老師

作家,母親的女兒,兒子的母親和學生的老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