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的受難節禮物

聽說兒子生日是母親的受難節,而我今年收到一份大大的禮物就是:開學了!結束了疫症長假期,以及我內心的不安——孩子不再是那個會喜歡待在你身邊,乖巧聽話的小情人,而是變成一個無法觸摸的「迷惑少年」。

疫症期間,我們相處最多的時間是夜半,因為孩子「夜間活動頻繁」令我經常失眠,我會說「你們真的很吵!」,他會說「你可以戴耳塞。」然後我們辯論甚麼叫自私。他會一天到晚看一些你根本不認識的資訊,那時候我會有點後悔,為甚麼把六歲以前學習語言的黃金期讓給了英語,令他之後喜歡英文多於中文。我只想孩子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,而英語是國際語言,他如果學得好,就可以接觸不同的資訊,畢竟自學才是成才的關鍵,但這也令我無法把握他閱讀的軌跡。上中學之後,他開始「獨立思考」,他會告訴我上網不代表沉迷,網上資訊也是閱讀,但遺憾的是,他所看所聽所接觸的東西,我已經不懂。

要升高中了,我們開始計劃升學問題,他說:「冇乜所謂啦!」這孩子最大的優點和缺點就是「冇所謂」,「冇所謂」令他的生活變得混亂,也很自然。在生日的這一天,他早早起來準備返學,用事實去證明媽媽的擔心是多餘的。我覺得很是欣慰,因為能夠自立就是給媽媽最好的禮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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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豬老師

作家,母親的女兒,兒子的母親和學生的老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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